“在……在西边,我来带路。”

长九的确没有认出郝宿,几个月不见,对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还会开口说话。若不是文弥叫了一声郝宿的名字,估计他都不会将对方跟当初墙根下的乞丐对上号。

文弥过来的时候或多或少也说起过范情和郝宿的事,但长九以前就是三教九流之辈,身为乞丐,听说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的下限也比寻常人更低。

就算范情跟郝宿在一起了又如何?

长九觉得那些世家贵族就是喜欢给自己施加一些不必要的枷锁。

想着,长九又安慰了郝宿一句:“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医术高超,应该可以治好的,你别太伤心了。”

出乎意料的,郝宿脚步未停,陈述一样的问句。

“我为什么要伤心?”

他的话冷漠,寻常,连疑惑都没有。

哪怕范情真的这样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也并不会感到难过。

文弥跟在身后,强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低咽起来。

从郝宿进来范府,都是他一直在公子身边伺候的,自然也知道郝宿的状况。

对方不仅反应要比普通人慢,就连情感似乎也不正常。无喜无悲,爱恨嗔痴更是没有。

文弥不知道自家公子喜欢上对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只是他没办法责怪郝宿,就像你不能让一双筷子变成一床被子。

错的不是郝宿,也不是筷子,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长九听到郝宿的话后,张了张嘴,等看到对方脸上平静的神色时,表情复杂地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