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的身上简直没有一块好肉,青的青,紫的紫,还有长达手掌宽度的划伤,深可见骨。

范情给郝宿脱衣服的时候,伤口跟衣服连成了一片,溃烂着,他用剪刀一点一点剪着,才没有弄伤对方。

剪的过程中,范情的手抖了三回,可每次都被他又压下去了。

他的眼睛红得不像话,头一直低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对不起。”

他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却没头没尾的,郝宿听不懂,也无所谓懂。

范情没有过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治好郝宿身上的伤。

将人带进浴桶里后,他先给郝宿洗了头,然后才用打湿的澡巾轻轻擦着郝宿的身体,尽量避开了那些受伤严重的地方。

这一回沐浴足足换了三大桶水,最后才将人洗干净。

范情在擦完了郝宿身上的水珠后,就让对方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另外找了一瓶药过来。他房里的药都是御赐之物,皆是上品。

郝宿赤|裸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让人给自己上着药。

他的长发被|干燥柔软的绸布包裹着,没有滴下一滴水,鼻间除了房中的墨香外,还有范情身上的冷香,是从被褥中发出来的。

那只比绸布还要柔软的手沾着微凉的药膏,在他的后背涂抹着。

他温柔而又耐心,一双眼眸盯着他,充满了浓情。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感谢在2022-03-2822:29:46~2022-03-2922:0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