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抬头,走过前面那座石拱桥,就能看到轿子了。迈上台阶的时候,男人掀了掀自己的衣摆,一派风清儒雅,倜傥风流。

只是未走几步,他便看到了一位年轻男子手抚心口,跌在石阶之上。

对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白袍,缎面上有银色丝线绣了富贵团纹,衬得他气质出尘。最使人惊艳的便是那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即便是由于难受而眉头紧皱,亦不妨碍原有的美丽,反而为其增添了一抹惹人怜惜的破碎之感。

他体态孱弱,呼吸也很是艰难,发病的缘故,令他的两颊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随着郝宿的注视,范情的病症就发作得越厉害。四肢都仿佛麻痹了一般,有针尖刺挠的感觉丛生不断。

“公子,这人……”

“你去让他们把轿子抬到这里来。”郝宿目光淡淡,看了一眼范情后,就吩咐着小厮。

很快,桥面上就剩下了他和范情两个人。

不知为何,明明郝宿看上去只是一介凡人,跟真正的蛇类比起来不堪一击,但当他看着范情的时候,后者仍然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是温柔的,再次令他身体发颤起来。

郝宿看到了范情隐蔽的动作,还看到对方掐紧了自己的指腹。大概是富贵出身,因此就连指尖看上去也透着粉意。

他放下衣摆,缓步走到了对方身边。

“公子,还好吗?”声音缱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