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隔着被子摸了摸范情的头顶,而后瞥了眼窗户,只见原本还被日光映得无比亮堂的室内一下子暗了许多,与此同时,范情也感觉到自己好了一点。
他慢吞吞的,蜗牛一样,先试探地碰了碰自己,而后才让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都已经被憋红了,泪水盈盈的,本身又是极脆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呼——
小公子悄悄吐了吐气,被子角还是被他掖得紧紧的,他漂亮的眼珠由于先前动情的缘故颜色变得更黑了些,将身上那种过分的孱弱气质也减轻了几分。
郝宿的手还没有从范情的头顶收回来,此时见到对方这副摸样,手指弯曲,在他眼角处碰了碰。那点泪水并没有挨到郝宿的皮肤上,但无形的触碰似乎也能叫范情有所感应。
他忽而眨了眨眼睛,然后视线往房内各处看了看。在一无所获后,又忍不住想要再往被子里藏,就连指腹也被他轻微地掐住了。
范情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昨天晚上不过是一场梦,郝宿怎么可能真的是蛇,他刚才竟然产生了一种对方还在自己屋子里没有离开的错觉。
小公子反应过来后,还是又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想,如果郝宿真的在这里就好了,不知道对方的新衣服穿得合不合适,昨天太仓促了,没能给对方好好再挑挑。
梦里太黑了,范情除了郝宿的轮廓外,其实也没有怎么看清对方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觉睡醒,范情本就是带着点靡丽的样子,这会儿又艳了几分,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人也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福寿再进来的时候,小公子看着跟平时差不多了。刚才范情跟对方解释了一下,才说清楚自己并没有不舒服,人也挺精神,这才让福寿放下心。
不过福寿总觉得小公子的房间要比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暗了一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想着或许是太阳被云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