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也不推拒,接过了银子抬首:“可否领我去见一见你家公子?”

“这是自然,先生请随我过来。”

郝宿就这样跟随着范家的小厮离开了摊位,手里还拎着已经放回笼子里的蛇。

周遭的商贩刚才也听到了那小厮讲的话,心里纷纷感慨郝宿这是走了好运。谁不知道范家向来对那位小公子疼得如珠似宝,要星星不给月亮,既然入了范情的眼,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熙熙囔囔里面,郝宿已经走到了轿旁。

病弱的小公子受不得半点风,又或者是他无法太过正面饲蛇人,因此连轿帘都没有掀开。

只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从里面传了出来,细细弱弱的,斯文又冷清。

“你叫什么名字?”刚说了一句话,轿内就低低喘了一声,就算是这样寻常的问话,也能叫范情耗费心神,从而浑身难受。

他竭力克制着,才能不咳嗽出声,然而嗓子已经奇痒无比,似乎有千百根细小的绒毛堵在那里,让他身影颤抖,脸庞再度布满绯色。这绯色修饰了他原本的病容,令他看上去犹如朝露铺满的玫瑰。

“在下名叫郝宿。”

郝宿只说了六个字,就“见”轿内那人身上原本分布均匀的热量忽而增多起来。像是一个快要烧开的茶壶,里面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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