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突然想起了幼时曾经见过的一场雪,那真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有印象的时候,是他转为剑修的时候,飞衡宗下了一场雪。
整个山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时他已经踏入仙途多年,对此并不如新来的小师弟、小师妹们新鲜。
有出过门吗?似乎是没有的吧,他又在向他求了,所以想不太清楚。
范情对雪从来都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自然的风景罢了。
但在现在,他忽而又记起了第一次看到雪的时候的兴奋与高兴。都是从未见过的风景,所以他高兴。
范情喜欢听郝宿的声音,他似有若无的叹息,便如登高之上,山顶的雪,飘扬落下来的时候,凉凉的。
范晴觉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很久,可实际上他不过是睡过去了几个时辰。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醒过来的时候山洞里空荡荡的,好似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荒诞而不切实际的梦,但仙君很少做梦,也不会连梦境跟真实都分不清。
他昨天还在想,等身体恢复以后要怎么跟对方来解释,然而设想得再多,结果连机会都没有。
范情不喜欢自己的体质,所以他曾经想方设法想要改变,也由此,他对自己非常非常的了解。他本身就比别人更加敏感,似乎昨夜过后,这种敏感上又加了一层。
那人离开之前还细心给他收拾了一番,他在半睡半醒当中感觉对方给自己涂了什么,下意识将手搁在前襟上,果然没有半分的疼意。
范情曾经不小心撞到过那里,哪怕是已经经过淬炼的身体,也仍然产生了一种连他都控制不住的感觉。他不知道是所有拥有炉鼎体质的人都会随着修为的加深,这方面的能力就越强,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
那一次他足足痛了半个月的时间,并不是身体上的痛意,而是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