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才理清解题思路,当事人就已经这般,汗水跟泪水将他的脸装饰得尤为可怜。

郝宿把范情贴住脸的头发拨了开来,露出了昳丽非常的眉眼,似爱怜一般。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这回才是真的可以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更顾及到范情,但没有询问,只有等待。

郝宿提前看了这方面的资料,准备得分外充足,除了错差的体感外,可以说近乎完美。

室内的装修清新别致,睁开的眼睛茫然地聚焦着,才发现原来正对着他们的顶上安了一面镜子。

范情的思维迟钝,可一切又以这样的方式映在了他的眼里。他看不到郝宿的脸,只看得到他撑起的肩胛骨,还有他自己。

被郝宿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自己。

即使他是那样强的需要他,脸上也是一如往昔的平静冷淡。范情突然就对自己不满意了起来,以另一种直观表达弥补着这一点。

在眼前眩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郝宿的声音。

他们永远错过彼此半拍,却又造成了别样的体验。

“是不是跟我那天说的一样?”

那天在郝宿家里,他说范情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又低声跟他讲了几句话。

范情的慢半拍并不是思维跟动作同步的慢,假如有人叫了他一声,他的思维会正常的听到,但大脑指挥他做出反应却要差上几秒。也就是说,每时每刻,范情的思维跟郝宿都是同步的,但在思维落下以后,身体又会接受大脑的控制做出反应。

相当于他可以在同一件事情上体会到两遍。

同时,由于他的外在反应慢上一拍,施加在他身上的行为也就不能准确停下来,往往要延迟许多。因此当他好不容易能回应的时候,就会发现在正确的节点之余还剩下一段,可当他再想回应的时候,又会发现那一段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