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微怔:“出什么事了?”
佛心看了眼承欢,面色凝重道:“老爷和太太打起来了,太太把老爷头砸出了好大一个窟窿。这会儿被人拉住了,府里乱成了一锅粥,请少爷去主持大局呢。”
承欢这下是真惊讶,她知道太太疼爱善如,在善如死了之后,一直萎靡不振。今日庆典甚至一度都称病不去,后来不知为何,又忽然去了。
这怎么会……突然和老爷打了起来?还将老爷的头都打了一个窟窿?难不成还是为善如的事?为身为一个父亲,他竟然如此冷漠?
似乎也不应该,季霈冷漠自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看向季乘云,季乘云拍了拍她手背,朝佛心说:“去看看。”
果真如佛心所说,府里乱成了一锅粥。季乘云和承欢才进门,就看见季霈身边那亲信过来,撞了个正着。
亲信慌忙乱遭地行礼:“少爷您可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季乘云随他一起往府里走,季霈那边人已经昏了过去,正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扶回房间里的床上躺下,又忙去请大夫,又忙去找止血药。而王氏呢,嘴里还大声咒骂着,被好多婆子拉着,关进了自己院子里。
听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王氏去季霈那儿找人,一开始两个人还聊得好好的,忽然间就听得房间里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了太太的哭骂声,好像在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下人低着头,瑟瑟复述当时的情况。
承欢听得困惑不已,可具体情况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
季乘云听完,神色平静,只是说:“去请大夫了吗?”
“回少爷的话,已经差人去请了。只是大夫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无妨,你先带我们去瞧瞧老爷的情况。”
“是。”
他们跟着下人去到季霈院子,他已经被扶着躺下,左边额头上果真一个好大的血窟窿,底下人才堪堪止住血,纱布都染成了红的。
季乘云在床侧坐下,拿过季霈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道:“还好,只是皮外伤。”
他把季霈的手放进被窝里,看了眼他头上那伤口,他面容平静,呈现略微的苍白。他看着那一团血色,脑子里浮现出他哥哥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季乘云移开视线,默然起身,走到门口。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季霈身上,只有承欢看着他的身影。
她跟着走近,在他身后站定,扯了扯他的衣袖,问:“怎么了?”他神情有些不对。
季乘云转过身,搭在她手上,摇头说没什么。他不愿意说,她只好也假装信了。
大夫还没来,他们把季霈这边的情况稳定住,又去看王氏。王氏被安置在房里,因为之前她实在太猛,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把房门上了锁。
季乘云命人把锁打开,他们面露难色:“少爷,我们偏太太的神态,像有些失心疯……少夫人毕竟身怀有孕,稳妥考虑,还是隔着门问吧。”
季乘云看了眼承欢,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头应允。他抬手叩了叩门,微提高音量:“母亲,你还好吗?”
门内没人应,他又问了一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