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乘云不许,看着她笑道:“为什么?我伺候得不好?”
“不是。”承欢摇头,就是感觉有些消受不起。
季乘云蹲下身,替她将衣带系上,扣子扣上,连鞋子都是抓着她脚踝仔细替她穿上的。
佛心敲门,季乘云唤她进来。她一进来便瞧见这么一幕,身量高大的男人半蹲在床边地毯上,托着女人小巧的足,目不转睛地替她穿鞋袜。二人皆是一副绝色皮囊,乍一眼,像画似的赏心悦目。
佛心回过神来,在一旁站着没动。少爷的眼神太认真了,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微微带着笑意,不容人插手。
季乘云做完一切,托她起身,说了句好了。这才自己随意地穿戴好衣裳,唯独留下了那腰带没系。
他面向承欢,眼神漫不经心地瞧着她,也没说话。承欢却会了意,侧身接过他手上腰带,绕一圈替他系上。
他今日不必去官署,因而穿了常服。一身青色长袍,凭白将人拔高几寸似的,他又身姿挺拔,像一棵青松挺立。
她将腰带扣上,理了理附近的衣摆。
佛心见他二人都妥当了,这才上前来将铜盆放下,送上洗漱用品。承欢洗漱完,还得梳头打扮。季乘云没这么麻烦,弄完了坐在一旁看她梳妆打扮。
他在梳妆台边站着,分明带着笑,却莫名添了审视的意味。佛心都不自觉紧张几分,也没人敢说话。
季乘云目光从梨花木雕花的梳妆台上扫视一圈,抬手取过一支海棠花的簪子,看了看,又放回原处。过了会儿,又拿过她另一条珍珠项链看了看,这一回还点评起来:“这一条的珍珠不够好看,下回再买条好看的。”
承欢哦了声,镜子里佛心开始替她绾髻。季乘云撑在梳妆台上,歪头看她,语气慵懒:“上回那对银镂嵌珍珠的耳环呢?怎么没见?好看得很,今日便戴它吧。”
那对耳环上回她便收进匣子里了,佛心也知道,看了眼季乘云,没说话,还是等小姐交代吧。
承欢小声说:“收起来了,佛心,你去取吧。”
佛心应声,退下去取。
季乘云不依不饶:“为什么要收起来?因为一看见便忘不了那日,嗯?”
他竟还能说得这样轻巧?承欢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程度。
那天好几次,差点被人看见。天,她都快吓死了。回忆起来,除了羞就是臊。
季乘云笑意渐深,“唔,可是承欢分明很兴奋。”
她又要听不下去了,她不禁想,他这样孟浪的性子,是怎么忍得住这么多年从来没女人近身的?
佛心取了耳环回来,正要替她戴上。被季乘云拦下,“我来。”他说。
季乘云站到她身后,一手抚上她下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轻捏着她耳垂,俯身靠近她耳畔,将那只耳环勾进她耳洞里。
趁此时机说:“忘不掉不是更好,天天记着我,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