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低着头看自己脚下的地砖,他还好意思说这话呢?
她立在原地,离他约莫两步,这时候佛心领着人送菜上来,打破了这一话题。
“少爷,少夫人,菜来了。”佛心将碗盘放下,看了眼承欢,不知道该继续伺候还是退下。
季乘云看了眼,也没说让她出去,只是看承欢:“你几时吃的晚膳?可饿了?”
她才半个时辰前吃过,哪儿能饿得这么快,便摇头。季乘云放了心,取过筷子,吃起饭来。
承欢在他身侧的凳子上坐着,看他吃东西。不禁想起他成日里看自己吃东西,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无非是夹菜,送进嘴里,咀嚼,若是好吃,面上再露出些雀跃满足之色。可这也不值得那么看着吧……她不懂了。
季乘云吃饭不紧不慢,咀嚼之时也从不露什么难看的行径,加上他下颌骨棱角分明,手指纤长而指节分明,其实吃饭还算有观赏性……
他不说话的时候,承欢时常以为回到以前。可是他一出声,便直接拉回到此刻。
季乘云说:“这么看我,会让我无心吃饭。”
承欢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腹诽,一个大活人在你身边看着你吃饭,这滋味可不像考进士的时候,监考官坐在边上似的。他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便不应该每天看她。
想完转过头去,忽然明白过来,他又在说浑话。
一时又脸红,在他嘴里,她快成行走的暖情丹了。至于他自己,那更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禽/兽了。
季乘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仍旧说得坦然如常:“面对你,我承认我就是禽/兽。”
承欢无话可说。
憋了许久,才蹭地起身说:“我去问问佛心热水可备好了。”
季乘云沐浴都在浴堂,她步子很快,一下子消失在门口。季乘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角一勾。
佛心在门外侯着,承欢有些恼,问她:“热水可好了?”
佛心点头:“好了。”
“哦。”承欢应了声,长吐出一口气,拿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佛心看了眼里头,小心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承欢当即摇头:“没有。我有些热,出来透透气。”
佛心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说:“热?可是冰块太少了?要不要着人再添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