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眼皮很沉,头痛欲裂——宿醉后遗症。
她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眯着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液晶显示时钟。
星期六,早上八点多。
不用上班,颜非松了口气,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过了片刻,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她蹭地张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好像是靳承屿送她回家的?
颜非下意识低头,紧张地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都好好地穿着,没有少一件,顿时松了口气。
卧室里没有其他人,她身上搭了条薄毯,旁边有个竖放的枕头,好像是她侧睡时,垫在她身后用的。
为了防止喝醉酒的人睡眠中被呕吐物呛到,窒息而亡,通常会让他们侧卧,在身后垫个枕头,以保持姿势稳定。
颜非掀开毯子下床,趿拉上拖鞋,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急匆匆朝外走。
客厅静悄悄地,什么人也没有,走到门口,也不见他皮鞋。
大概是回去了吧?
颜非默了默,转身去浴室洗澡。昨夜喝了酒,又热得出汗,总觉得身上一股味儿。
她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把妆卸得干干净净,再顺便刷了个牙。
拿干发帽把头发包好,再在身上裹了条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她嗓子干渴,打算去厨房冰箱拿瓶水喝。
刚走到客厅,听见有人摁开她的密码锁,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颜非愣了下,随后不甚在意,这个时间点会过来的没有别人,只有她的老母亲。
厚重的防盗门被推开,靳承屿拎着一塑料袋东西站门口。
两人对上眼,皆是一愣。
靳承屿视线本能地被她吸引,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浴巾裹在胸口,长度堪堪遮住大腿根,漂亮的一字肩,修长白净的双腿,让他不忍移开眼。
颜非则整个人石化,大脑当机,过了会儿,发出声惨叫:“啊!!!”
跟着就往卧室跑,砰地关上门。
靳承屿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地进屋,换鞋。
他不过是出门买早饭,顺便给自己买点洗漱用品,没想到回来就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等他刷完牙洗好脸,颜非也换好衣服,从卧室气鼓鼓地出来,瞪他:“你不是回去了嘛?”
靳承屿挑着眉,戏谑地看她:“谁告诉你我回去了?”
颜非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惊吓,现在脸还发热,又瞪他:“那你怎么不回去?”
靳承屿耸肩,理直气壮地:“不想回去。”
颜非:“……”
这狗男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靳承屿替她拉开餐桌边的椅子:“过来吃早饭。”
颜非默了默,走过去坐下。
算了,被他看见也没什么,反正该遮的地方都遮着呢,没什么大不了。
她忽然想到个问题:“你昨天在哪儿睡的?”
靳承屿下巴朝某个方向一抬:“沙发。”
“……”颜非回头看了眼客厅沙发,感觉他这么高的个子,挤在那上面似乎有点委屈。
她抬眼看他:“屋里有客房,你怎么不去睡?”
“只是临时睡一下,没必要弄乱你屋子。”靳承屿说着微微眯起眼:“还是说,你允许我时常过来睡?”
颜非眨巴眨巴眼睛:“???”
他从哪儿听出来她是这个意思???
靳承屿单手托腮,支在桌上看她:“说真的,考虑下,你不觉得我们彼此太忙,见面时间太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