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云与沈姝宁回头看他。
晨光映着男人的脸,竟也暗淡了。
他的确风华绝代、玉树临风。
缓缓给自己遮住了双眼,陆盛景拔出腰间软剑,在三叉里的路口静等追兵。
“夫君!”沈姝宁哭了。
陆长云双手捏紧了缰绳,眉头紧锁,他要护着怀中人,他也得护着二弟,二者难两全。
眼前一片暗黑。
陆盛景听着风声、马蹄声……不远处还似乎回荡着“夫君”两个字。
那妖精大约是哭了。
呵,她还知道替他哭。
等他闯过这一关,日后有她“哭”的。
杀戮拂面而来,陆盛景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握着长剑,他耳力过人,一下就听出了数十人的呼吸,打斗拉开之际,血光映着晨曦,染红半边官道……
两个时辰过去,汗渍尽湿长袍,衣角结了雪色盐渣。
骏马被砍杀,躺在黄土官道,血渍没入两侧灌木,血染一地。
前方又来了追兵。
没完没了,死了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