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宁突然神情凝肃,对蝉衣交代了一句:“日后不得再说陆世子一句不好,尤其是等我嫁入康王府之后,陆世子日后就是你的姑爷。”
蝉衣呆了,不明白姑娘为甚会对陆世子改观,仿佛一提到陆世子,还一阵畏惧似的。
这时,闺房外传来脚步声,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不多时就见沈父与柳氏双双迈入屋内。
上辈子,他二人也是威逼利诱、先礼后兵,非要逼着沈姝宁代替沈玉婉嫁去康王府。
沈姝宁眸光微冷。
她彼时一直以为,即便母亲早逝,她好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纵使父亲平日偏宠沈玉婉,也断不会不要她这个女儿。
可如今,沈姝宁不再对父亲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父亲不准任何人提及母亲,也憎恨母亲,连带着对她也厌恶。
至于为何会如此,沈姝宁并不知情。
沈重山比同龄中年男子俊朗高大,年轻时候的光景可窥一斑,他没有半句安抚,劈头盖脸就道:“你二妹才十四,又天生胆小柔弱,你这个当姐姐的,为何就不能替她?!沈家生你养你十六载,你这是忘恩负义!总之,你不嫁也得嫁!”
沈家已今时不同往日,再无彼时荣耀。
康王府点名要沈家女儿去冲喜,沈家只能塞一个女儿过去。
沈重山对柳氏宠爱异常,连带着柳氏所生的女儿沈玉婉,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柳氏一看见沈姝宁娇妍清媚的脸庞,即便是病中初愈,也是楚楚动人,她心中甚是不舒坦,沈姝宁的存在,无时不刻都让她想起已故的原配夫人。
柳氏用锦帕搵了搵眼底并不存在的泪:“宁儿啊,你二妹妹命苦,天生不足,身子骨一直需要调理,前阵子都晕厥好几次了,你便救救她吧。”
沈姝宁冷眼看着眼前这对夫妇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