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顺着母亲所指的方向看去,汤秉文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白衬衫上清晰可见大片的血迹。左臂被包扎着,右臂倒还帮着抬起伤者。
真是个傻子,庄斐想,还是那副她最喜欢的傻样。
她快步走上前,直到走到他身边,汤秉文才留意到了她。他没说话,庄斐也没开口,只是搭上了自己的那把手。
聪明人太多了,得多点傻子平衡一下。
直到后来的新闻报道,庄斐才看清了现场的情况。
据报道,那晚有一名男子因生活不如意,便驾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在视频的一角,她看到了熟悉的三人,父亲似乎正激动地说些什么,汤秉文还是那副垂着眼乖乖听训的模样。
然后下一秒,人群的尖叫伴着飞驰的汽车冲来,几乎是同时,原本站在安全位置的汤秉文,一把将她的父母捞到身后,自己则被车头一角波及到,摔倒在地。
他在想什么呢,明明自己以后和他或许就没有关系了,而她的父母更是同他没有半点联系。
庄斐好奇着,也这么问了。
客厅里,汤秉文一边将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给森林当猫抓板玩,一边回答道:“可能就是一种本能,在那个情况下,我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在我身边的,我肯定不会视而不见。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你的父母。我们以后可能成不了一家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会很难过,而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庄斐的心里有些发堵,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句最直白的:“汤秉文,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汤秉文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鼻尖,笑道:“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