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御羽心好奇:“哪里不对劲?”
“宋策告诉我,他负责入门选拔时,发现温鹤玄身上五行灵根齐全,然而测试的灵珠一经沾染他的灵气便光芒大作。这样的资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蔺嚣开口道,“我觉得此事蹊跷,便派弟子下山打探温鹤玄此人的身家背景。”
御羽心并不觉得奇怪,蔺嚣做事认真严谨,心思缜密,遇上这样的事情还不好好查探一番就不是他了。
“发现什么了吗?”御羽心问。
蔺嚣道:“弟子回报说,温鹤玄是鹿城温家失落已久的二少爷,归家后不通修炼,甚至连引气入体都很困难。然而这样的人不久前却击败了两名元婴魔修和一众魔修弟子。”
御羽心用惊讶的语气说:“哇,这么厉害?我们悬霄宗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蔺嚣冷哼一声:“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温鹤玄身上有你的缚禅玄玉。”
“他五行灵根齐全,这样的资质倒跟你一模一样,”蔺嚣皱起眉头,将他觉得古怪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数了出来,“秘境考核里,温鹤玄行径也不同寻常。我在水镜里看得分明,他进入知微幻境中便能使幻境中的妖兽尽数听命于他,然而没过多久就失去了踪影,连水镜都无法窥见他的行动,这样的事情分明只有……”
御羽心:“……”
蔺嚣思考一件事情就喜欢刨根问底,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眼见小师弟抽丝剥茧地推理下去,估计没过多久就能把她才刚刚伪装没几天的马甲扒个干干净净,御羽心想了想,决定用另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御羽心回答说:“温鹤玄身上的缚禅玄玉是我给他的。”
闻言,蔺嚣喋喋不休的猜测瞬间停止,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当即就反问三连:“你给他的?你什么时候给他的?如何给他的?你不是在寄寒洲闭关吗,又怎么会把缚禅玄玉给他呢?”
“……你问慢点,”御羽心无语,“都快被你问晕了。”
御羽心只好自曝其短:“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我哪里是闭什么关啊,我就是窝在寄寒洲不想出去而已,之前出门散了个步就顺便把缚禅玄玉送给他罢了。玄玉中有我的真气,幻境里的妖兽察觉到我的真气自然会听令于他。”
蔺嚣虽然性格多疑又敏感,但他从不会怀疑御羽心说的话,所以这一次他也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说辞。
但很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语气有点古怪地追问道:“你为什么将缚禅玄玉送给他?”
御羽心:“因为我打算收他为徒。”
闭关一百年的天琴君终于出关了。
她还新收了个小徒弟。
这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都是足以震动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可偏偏缠在了一块,让人生出了无限的遐想——天琴君为何会挑在这个时候出关?她出关是为了收徒弟吗?能被天琴君亲自挑中的人该是怎样的天才?
天琴君收的上一个徒弟是崔衍,澜州崔氏和蓬莱姜氏的少宗主,身怀两家的秘法血脉传承,又是极品冰灵根,这样的身世背景和资质,不说千年难得一见,最起码也是六百年才能生出一个。
然而就是崔衍这样,也被天琴君拒绝了整整九年,还在寄寒洲外面跪了三个月才被天琴君勉为其难地收为弟子。
可是新收的这个小徒弟,不仅一次都没有被天琴君拒绝,也没有下跪表决心,甚至传言说他在去悬霄宗之前,身上就已经戴着天琴君的缚禅玄玉——这说明他早已是被天琴君选中的人,而且天琴君对他呵护非常。
天琴君出关收徒的消息乘着云驾着雾,从南漂到北,又从西传到东。不出半个月,连人迹罕至、终年瘴气环绕的极南之地大荒泽,藏在那里最深处的蚂蚁起码也听了好几遍天琴君新收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徒弟的事情。
经过有心或无心的添油加醋,温鹤玄已经被彻底传成了整个修真界的惊世奇才,天生剑骨是最基本的配置,自带万妖拜服的神秘天赋,生着一副倾倒众生的天人之姿,据说还跟当年的疏和仙君苍舒伏夷有那么五六七八分相似。
天琴君待他这般与众不同,说不定这个小徒弟就是疏和仙君的转世——合欢宗的小姐姐们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疯狂猜测,渲染故事情节。
不过才短短半个月,天琴君的小徒弟温鹤玄就跟他师父一样,顶上了神秘强大又夺目的光环。
而相比之下,当初连拜师都困难重重的崔衍自然被甩出了八百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