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的心提到嗓子眼,满眼惊恐。很快,那香味浓到了极点,就像是和她面对面,可仅仅是下一瞬,香味便倏忽远去。
不过片刻,便淡出了鼻息之间。
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陶枝靠在墙上,感觉浑身发软。
上次被廖清欢一搅,她竟忘了把这事告诉程漆。等回家之后要尽快告诉他……她想到程漆,心神便一安,慢慢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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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跟在苏兆言身后,慢慢打量着这座藏在山间的宅子。
若不是他带着,连程漆都没法发现这个地方。宅子坐落在青山脚下的一个深谷里,天然幽闭,又被苏兆言设了繁复的机关在外,若有人经过,根本不会注意这个方向。
程漆里外看过,问:“您什么时候……”
“这几年我也不是一直在外边,”苏兆言不以为意,坐下倒了杯茶,“偶尔回来,没地方住,就自己动手造了个房子。”
怎么会没地方住呢?程漆眉心微折,他儿子如今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南阁阁首,地位同相。他沉吟片刻,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他今天跟苏兆言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见他之前说的那个人。
程漆也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师父,人呢?”
“急什么,”苏兆言不慌不忙,“且等,那人行踪不定的,只答应了我今日来,却没说几时。”
程漆挑眉,倒是不奇怪。奇怪的人见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何况面前这位就算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