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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兆言眼底发黑,不解地看着他:“我何时过过年?”

苏酒一怔, 半晌后笑一下,让开了身子。

他以为今年会有些不一样的,今年他风光归京,又深得天子宠信,他觉得自己会让他骄傲的。

苏兆言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然后便抬脚向外走。他身形高而瘦,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袍,远看像一根单薄的晾衣杆。

苏酒捏紧拳头,不甘心地喊了一句:“父亲,开凿运河一事,陛下交给我……”

但远去的人丝毫不感兴趣,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苏酒咬咬牙,朝一旁使了个眼色:“跟上,看看我爹住在哪里。”

手下立刻施起轻功追上,跟着那道瘦长的背影一路追到城外,却忽然见他向左一拐,不见了踪影。手下拔腿就追,不过须臾之间,到拐角一看,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采回来的梅花都鲜嫩着,陶枝不敢耽搁,把自己原来的房间当成作坊,桌上摆满了用具。

各色花瓣分别从枝上摘下,收成一小捧放入不同的臼子里,加少量水,再放入着色用的苏木,用小杵碾碎成花瓣碎末,再隔着布挤出花汁。

因为只是试色,陶枝便用花汁浸泡成花片,一张张整齐摆在竹篾子上。

程漆过来的时候,她刚摆好,葱白指尖沾着红艳的色泽,煞是好看。

他抱着胳膊看她半晌,陶枝听见动静也没抬头,低头把事做好了才抬起来。程漆这才看见她鼻尖冻得通红,肤色又白,那一点红就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