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想了一路,觉得自己说话也是有点太难听。所以只要陶枝先来跟他说句话,软和点儿,像平时一样笑笑,那赶他走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在陶枝看来,他只是极其冷漠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就撇过了脸,似乎没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陶枝不是记仇的人,可看他这样,还是有些难受。
谁也不是泥捏的,还能任欺负不成?她抿住唇,下定决心不说话,扶着门框等他先走过去。
程漆站了一会儿,她连半点反应也没有,忍不住斜着看了一眼。那傻女人低着头,一脸闷闷不乐,不打招呼也不出来。
他气得都想笑了,面色几变,最后扔下一声冷哼,大步走了。
陶枝抠着门框上的小洞,心想:她再也不要和程漆说话了。
半天后她才关了门过来,进了小院,程漆抱着胳膊站在屋檐下,沉着脸看她。
陶枝就像没看见一样,径自去小菜洼里摘了葱,洗干净。晚饭时也一句话都没说,明明挨着坐的,却连袖子都没碰上。
程漆脸色越来越沉。他还不信了,陶枝能跟他拧几天?
起初程漆想着,肯定是陶枝先服软。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就没来吃早饭,阿婆说作坊的第一批香粉做好了,她一大早就和那个陈老板出了门。程漆气得差点咽不下去粥。
白天听着各地手下传回来的暗报,半天都没法集中注意力。
一天过去,程漆想:只要陶枝先来说句话,他一定顺着台阶就下。
结果一整个晚上陶枝都在小厨房里帮忙,吃完饭说今天太累了就回去休息,过程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连程实都看出不对了,悄悄问他:“哥,你惹姐姐啦?”
程漆脸黑如锅底,咬牙道:“放屁。”
又过两天,陶枝还是这样,和谁都笑吟吟的,却当他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