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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鹤轻轻吸了口气,不安又愧疚:“……你是陶枝。”我的妻子。

廖清欢忽然笑了。唇边小小的弧度展开,氤氲发红的眼角弯起,笑中带泪的模样,美如朝花沾露。

真的换过来了。

她曾撬了陶枝的墙角,如今她成了陶枝。她成了那个寒窑长伴的可怜发妻,成了被丢下的那个人,正经历着“被休”这一尴尬过程。

——又怎样呢?

她回到了错误的起点,她再也不爱宋鸣鹤,反而讨回了浪费的大好年华,这是上天的恩赐。而有些人偏要在苦海中沉浮,执迷不悟,终有一天她会自食恶果。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从今以后,她是陶枝。

宋鸣鹤心口如同被人掐过,泛起一阵阵的疼,笑着流泪的女子如一幅画卷,夺走了他的目光,“枝枝,我……”

“陶枝”手一扬,葱白指尖揩掉眼角泪珠,笑着说:“不必多说,我离。”

宋鸣鹤表情一空。

陶枝随手扯过白宣纸,行云流水写下几行字,食指一弹掀开印泥盒盖,拇指沾红按在纸上,然后扬手递给他。

“你看和离书这样写可行?”

宋鸣鹤接过来,方才的心疼骤然失了去处,心口空空荡荡,空得他表情都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