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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玉深点点头。

他上次北击归来时,已有探子传信,说蛮王拜丘快不行了。蛮族自称流着狼的血液,他手下的儿子们各个凶残,都想着论功称王。这次借机在边关搞些动作,便是不知那个王子在试探。

西凉关有何钟驻守,他并不担心。真正令他心中不安的,是身后这座深不见底的皇城。

前世他死时,蛮子正要大举来犯。那时何钟已战死,冯镇也已病逝,偌大京城再挑不出一人可去前线。

满朝文武都在为万家求情,甚至萧长衾都松动了态度。可乾安帝心魔已生,罔顾天下民心,赐死将门上下……万玉深是含着家国恨走的。

他的大安要如何,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要如何,他拼了命想护住的那一方屋檐将何处安放,屋檐下他放在心里的人又该如何自保。

……这一世,即便妄诞,他也要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

万玉深面沉入水,和众将士商议过后,连下三道命令,交由斥候千里奔袭,传达给北境的何钟。

安华大营因冯镇的缘故,全都忠于万小将军,因此战报来去悄无声息,丝毫没有惊动朝堂。

议事毕,万玉深搀着冯镇把他送上马车,回来仍旧坐回椅上,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大安地图,沉默不语。

林青打点好后事,溜达进来,看他心事重重,宽慰道:“将军放心,何钟听了命令,绝不会妄动的。”

万玉深点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对了——”林青忽然又露出了贼眉鼠眼的笑脸,“啪嗒”一声往桌上放了个东西,“还没和嫂子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