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对比,实在差距过大,老夫人向来看不上这个外边带回来的野狐狸,对她也没什么好气。
但眼下,堂下跪着的那女子,比二夫人更不顺眼。
老夫人慢慢喝完了茶,把茶盏放到一旁的案上,“当”的一声。然后她拿起那块白布,随手挥了挥。
“不干不净的身子也敢嫁入我将门,”赵氏冷冷地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
不干不净四个字,像带毒的银针,扎进谷雨耳朵里,她几乎是立刻就要炸了。
谷雨猛地垂下眼,深吸一口气,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然后才睁开:“婆婆,我谷家虽然比不上将军府勋贵,但我父亲也曾官至正二品尚书。我谷家女子洁身自好,还请婆婆不要……”
她话没说完,赵氏手一扬,白布被扔了出来,轻轻飘飘地落下,盖到她的头上。
谷雨慢慢地把那块布扔下来,手指都在发抖。
小时候她是尚书府的千金,长大了她是知县府的千金,不管爹官做多大,全家人对她的娇宠始终如一。
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谷雨的手指绞住那块白布,鼻翼轻颤,某一瞬间甚至想算了,她不受这气!当她多爱嫁给你们将军呢?!
但父亲郁郁不得志多年,谷雨一想到他满眼的期待,胸口那股快要炸开的火就被强行浇灭,但余烬中生了烟,呛得她想哭。
“你若清清白白,这白布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