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吧。”
“好的。”
芊芊离开后,arc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套上西装外套,起身去另一边习轩慕的办公室。
距离那次绑架已经过去了五年,在商涵启和商涵弈两兄弟的照顾下,习轩慕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商涵启推了很多工作,陪习轩慕在欧洲住了近一年,去不同的地方旅行散心,习轩慕也重新拿起画笔,记录沿途遇见的人和风景。
随着心境的开阔,他笔下的色彩较之过去明艳绚丽了许多,带着古典的美,画面总是充满宁静和舒适。
去年,他的一幅《窗边的少女》在法国国际艺术大赛上获得金奖,随即在艺术圈火了一把,许多人高价求他的画作,连带着来画廊看画的人也络绎不绝。
那时候他和原本画廊场馆的租约将满,沈靖棠问他有没有兴趣换一个更大的独立空间,也可以做他喜欢的展。当时政府在扶植打造市北这一片新的商业艺术园区,有很多优惠政策,地理位置和周边设施都比较理想。习轩慕有些心动,和涵启还有arc商量过后,决定在这边开一家新的画廊。
其实商涵启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的。
习轩慕这两年虽然抑郁症得到控制,但其实身体恢复得并不很理想。他本身体质弱,神经性厌食,加上五年前被绑架那会实在伤得太重,留下很多后遗症。去年年尾一次感冒发烧,因为高烧一直不退,呼吸困难,送医院检查后确诊了早期心衰。
邱梓恒说习轩慕的情况不适合做手术,只能通过静养,以及药物来缓解。虽然心脏衰竭不可逆,但如果状态理想,或许能像普通人一样,活到一个还不错的岁数。只不过邱梓恒再三强调,平时一定要多休息,不能太劳累,或是情绪波动过大。
可偏偏艺术创作很多时候是一种透支自己的行为,讲求灵感、技艺、以及全身心的交付。
商涵启不想习轩慕因为画画影响到健康,但在朝夕相伴中,他更明白,自己不该把习轩慕圈养起来。习轩慕不仅仅是他的父亲、爱人,他有属于自己的才华、抱负,他的灵魂可以自由飞舞。
最终商涵启没有阻止他,只是和习轩慕约法三章,画廊的主要运营全权交给arc负责,习轩慕不能为了画画不顾身体,平时有什么不舒服要立刻告诉他或者商涵弈,决不允许隐瞒。
习轩慕站在花园前的落地窗,晒着浅金色的日光,温柔又无辜地看着他,软软地全都答应。
商涵启事先准备好的严厉说辞一句都讲不出来,发现最后被拿捏的总是自己。
今天是新画廊开幕,本来商涵启提前好几周就把行程空出来,没想到商氏一个非常重要的海外合资项目,因为对方ceo的私人行程临时调整时间,商涵启只能给习轩慕发了短信,可怜巴巴地说可能赶不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