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叫医生过来,先量个体温。”商涵启满脸担忧,一边嘱咐习轩慕,一边迅速按了铃。
习轩慕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护士和值班医生进来,简单询问了几句症状,替习轩慕做了检查,又用体温枪反复测了两次体温。
384°c,不算太高,但习轩慕身体虚,抵抗力差,哪怕一点点小不舒服,也可能发展成严重的病症,医生不敢轻视。
“下午有出过病房,或者吹风着凉吗?”值班医生翻了翻床尾的记录板,问商涵启。
“没有,但是下午警方过来录口供,时间比较长,心理医生说他可能情绪不太好,有点应激,之后就睡了,一直到刚刚才醒。”
“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应该那么快做问询的。”值班医生不认同地摇了摇头,继续说,“先用冷毛巾帮他物理降温,多喝一点温水,看能不能退下来,如果体温持续升高,或者出现呼吸困难,立刻通知护士。”
“知道了。”商涵启马上说。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商涵启把习轩慕扶起来喂了一点水,又去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习轩慕下午睡得久了,这会虽然烧起来,人很虚弱,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只能忍着心悸和晕眩,闭眼躺在床上。
他心脏不舒服,没有办法平躺,商涵启帮他把枕头垫高了一些,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捏着。
习轩慕在普通病房住了这么些天,还是瘦得厉害,手上一点肉都没有,血管很明显。前几天不知道什么引起静脉炎,医生暂时拆了他的留置针,又换成普通穿刺,手背上留了许多针孔,看起来有些渗人。
商涵启揉着他的手,没有特意说话,窗外皎洁的弦月挂在夜空,他就这么安静地陪在一旁,亲昵又温柔。
习轩慕把脸侧向另一边,睫毛轻轻地颤动,他在黑暗中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难过。
半夜,习轩慕果不其然开始高热,脸颊烧得通红,呼吸也很沉重。
商涵启本来就睡得浅,心里放不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起来看一下,几乎是习轩慕一动,他就醒了,立刻坐起来,问他想要什么。
习轩慕不说话,扯开被子想要下床,他胃里翻搅得厉害,胸口一阵一阵地恶心,不住地有酸水往上涌,额头全是冷汗,怕一开口就会直接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