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折渊用眼神向他发射出一个小问号。
“就是问我想没想好啊,时不时提醒我一下,免得我把这件事忘了。”
丝毫不心虚而且非常理直气壮,蒋游顿了一下又补充:“但是像刚才这样表白不行,太突然了。”
很自然地就把“表白”二字说了出来,说完蒋游才意识到什么,不由脸红了,偏偏晏折渊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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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蒋游瞪着晏折渊道:“我说错了?”
晏折渊无辜地看着他。
蒋游便想起来自己刚才给他下了封口令,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说:“别给我来这一套,幼稚不幼稚啊你!!”
“没有,你说得都对。”逗得差不多了,晏折渊见好就收,“只是有一点——这不是表白。”
“你还想否认……”
“是卖惨。”晏折渊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给自己扣上罪名,语气明明是轻快的,可声线却莫名变得很沉,“我欺负你心软,想拿到同情分,所以才说了点昏话。游游,真正的表白不是这样的,别被我骗了。”
“哦。”蒋游应了一声,假装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所谓到底什么样才算是“真正的表白”。
然而强烈的好奇心如同一只稚嫩的小手,一下下在他的心口和喉咙轻轻搔动,很痒,可是他不好意思问,只好拿一双又湿又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晏折渊。
“游游,不要有心理负担。”
晏折渊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份突然间变得很模糊。
他正在以一个长者的角度教导蒋游放松点,用轻松的心情对待追求者,享受一段关系正式确立前的自由和美好,甚至告诉蒋游不需要急着回应,如果感到不舒服或者不愉快一定要立刻喊停。
可偏偏这个追求者也是他自己。
“现在的情况是我在追你而已,你有权不表态,没有责任更不需要考虑责任,你是百分之百自由的,只考虑开不开心就好。”
蒋游觉得有些不对,可在这样的气氛中他的脑子其实已经不太转得动了,因此只能模糊地指出一处矛盾。
“我们已经结婚了。”
而结婚和追求是很明显的悖论。
“是,可结婚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结果,在它之前的过程你一个都没有享受过。”晏折渊耐心地说,“被人追求有被人追求的快乐,谈恋爱有谈恋爱的快乐,结婚当然也有结婚的快乐。它们是不一样的,不能互相取代,我认为你可以逐一体验一下。”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但蛊惑性却极强,蒋游心里明明觉得有问题,可又感觉自己真的快被说服了。
“……是这样吗?”蒋游小声问,忽然有点不敢看晏折渊的眼睛。
“当然。”晏折渊道。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答应,你追不上我怎么办?”
顿了一下,晏折渊忽然倾身上前——打着石膏的左脚真的很不灵便,以至于他不得不很不庄重地用另一只脚往前蹦了一下。
蒋游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他。
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后脑被晏折渊按住,顺着那股力量他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晏折渊的肩上。
“那我就求求你,”耳边传来晏折渊饱含笑意的声音,轻盈得像羽毛,又厚重如同坚实大地:“求你可怜可怜我,嗯?”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威力太大了,蒋游从来没想过晏折渊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近乎撒娇和求饶的话,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对这样的晏折渊似乎更加没有抵抗力。
要是晏折渊每天都对他说这种话,蒋游觉得自己肯定什么底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