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来年,也就是毕业后的第一年,宁跃被囚禁在家里,摸不到手机更别想迈出大门。那天他在屋里发疯,将卧室砸成废墟,还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换来两巴掌,也换来仁慈。保姆战战兢兢地捧着他的手机,帮他在群聊里打下一句“不去了”,便被夺走手机,留下无法跨越的鸿沟。
毕业后的第二年,宁跃将自己囚禁在这间田字形的小屋里,他已经失联太久,对室友、对朋友、对任何人。备受折磨的身心失去一切对外交流的欲望,太累了,作茧自缚才是解脱。
可是,宁跃捧着手机,心跳成鼓点,他用颤巍巍的指尖触摸屏幕,将一个惊叹号发送出去。
他们说,要他把欠下的那次做东补回来,就后天,寿星本星做东。
他们说,一定要补,这回绝对没跑了。
他们说,不管咋样,先齐聚鸢兰再随机应变,是买工具撬锁还是买绳子绑架,全看宁跃小贼如何表态。
宁跃发出一声哽咽,又没出息地掉眼泪了。
他的惊叹号引来刷屏轰炸,宁跃顾不及看,先用袖口抹一把脸,这才咧嘴傻乐起来:做东,没跑,都来!
又补充:豪吃海喝,我全包!
许扬安:操,感天动地兄弟情。
袁满:那就这样定好了,十一点了,我要睡了,后天见。
卢澎:得嘞,后天见,我继续加班。
许扬安:你们撤得太快了吧,宁跃不是才冒泡吗?说好的刑讯逼问呢?
袁满: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后天见面再收拾也不迟。
许扬安:有道理,宁跃,你且等着吧。
宁跃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现在就定包厢,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