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不防被叫了名字,祝离快步跟上苏红枝的步伐。他甚至觉得,刚刚的苏红枝是在维护自己,心口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

傍晚,苏红枝带他在林间夜宿,用法术幻化了一座竹木搭造的雅舍。祝离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帮苏红枝做的,不给她添麻烦就是最好的了吧。

苏红枝靠坐于树梢上,祝离就睡在床板,头顶有半扇开启的窗,抬头就能看到师父,这安心感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呆呆地仰面躺着,望着苏红枝被夜风撩动的裙角与飘带,然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像是想抓住那飞舞的柔软布料。他不想只是当一个备选的徒弟了,能不能一直跟着她,他会好好做徒弟的。如果不能位列仙班,那么就一直跟着,当牛做马也好……半睡半醒之间,他带着对苏红枝的仰慕与些许不能言明的情绪入睡了。

苏红枝在树梢上坐了一夜,眼看着昼夜交替,晨曦遍洒,屋里响起急促的一声不要,她从发呆中回神,身形舒展,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屋中。

祝离从床上坐起,红着脸,满头大汗,接触到苏红枝的眼神时瞬间转开,甚至噗通一声摔下床,膝盖磕青了也不在意,只是对着她磕头说徒儿错了。

定是又做梦了,之前就做过噩梦,她也顺抚过几回,只是哪次也没看到红着脸的,以前可都是惨白一张脸,冷汗涔涔。她伸手捧住祝离的脸,感受到了小少年身体猛地绷紧,压低了腰腹,不敢与她对视。

“师、师父,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当真?”

“千真万确!我没事,那个,师父,你能探寻梦境吗?”

苏红枝点点头,但探梦挺麻烦,她也没兴趣,她发现祝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便点了点他的额头,如清风扫过尘埃,他那揪起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

“休息好了去洗把脸,准备出发。”

“是!”

祝离随手挽起长发,抱着衣服鞋袜就跑了,一口气蹿出好远他才敢换上衣服。他扶着树干,待到气息平顺了,反手就给自己一巴掌,想给自己打清醒点。他怎么能梦到那种恩将仇报且不知羞耻的事情呢,而且苏红枝并不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孩,而是一个一万多岁的神仙,她不过是用法术变小了而已,清醒点啊。

一股难以克制的陌生感觉从身体腾起,让他反应奇怪,梦里,他以下犯上,对着师父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会被发现了,吓得呼气都不畅快。

像是想要给自己警告,祝离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跑去溪边清洗,只觉得自己是个小畜生,满脑子想些什么呢。那是师父,是神尊,不是他可以妄想的。

清凉的水扑在了脸上,缓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打自己那两巴掌还挺重的。但这凉水过后,还是觉得体内憋得慌,他红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裤子,恨不得整个人跳入水里。又怕苏红枝等得急了,他干脆将脸浸入水中,待到血液的热度都降下去,身体不再有任何反应后,他这才喘着气坐回草地上。

不应该对着师父有任何大不敬的想法。

后颈一疼,祝离抬手摸了摸,也没摸出什么,但现在他觉得整个人清爽多了,于是收拾好自己,整理了衣衫跑回去。

苏红枝坐在大岩石上晃荡着腿,瞧见祝离回来了,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红印,像是巴掌留下的。未干的水珠凝结在他卷翘的睫毛上,颗颗晶莹,像是白玉鲜果上的甘露,这副可口干净的模样,是一些妖怪最偏爱的。

所以,只是这片刻的工夫,他就已经被妖怪留下了记号。

苏红枝对着祝离招手,对方有些迟疑,还是不敢眼神对视,他埋着脑袋过来了,像是夹紧尾巴的狗。

他低头倒也方便苏红枝查看,她抬手就翻开衣领子,指甲剐蹭过他敏感的后脖子,肌肤像是被冰块触碰,他冷得一个瑟缩,强撑着站稳。身体那里压下去的燥热感又攀升起来,他连忙默念这是我师父,一口气念了几十遍。

哪里知道他想那么多,苏红枝就是想看看他被什么妖怪给种了记号,白皙的颈上赫然一个朱红色的蛇形记号,惟妙惟肖的印记比刺青还要清晰。

“你去溪边洗脸,可有看到什么。”松开了手,苏红枝问。

一旦这手撤离了,祝离马上整理着领子后退好几步,摇头说道:“没有!没看到什么!师父,怎么了吗?”

“你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离:???

熊猫:让你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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