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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瑶只觉得他的唇,像刚出现在枝头的蔷薇一样,浅淡,柔软,并没有半分刻意引诱的意味,却让人心头莫名一动,忍不住地想要停落。越是不想去看,越是不自觉地往她的视野里钻。

她暗中使力,将身体撑起些许,以免真的抵挡不住那份吸引,但神色却仍威严,声音沉沉的,暗含压迫,“你看清楚,朕究竟是不是花言巧语哄你?”

季凉感到她的气息扑在他的额发上,阵阵的痒,立刻偏过头,极力躲避,眼神只盯着榻边扶手的雕花。

但方寸之地,他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榻上并无被褥,无所遁形,他此刻的窘迫,竟毫不亚于前次……郁瑶撞破他被教习侍人用刑的时候。

念及此处,他陡然脸颊滚烫发烧,恨不能将整个人遁进地里去。

他是早已被郁瑶看破身子的人,不该看的,不该碰的,一样也没落下。

他忽然庆幸,郁瑶还算是个脾气不错的,要换了不耐烦的,必定要讥讽他,都到这般田地了,还假作什么矜持?

偏偏这股强烈的羞耻感之下,又生出一丝朦胧的妄念,靡艳,荒唐,见不得光,像从腐土里开出的花,攫住他向下拉,迫使他去回想那一抹混杂在疼痛中的,可耻的欢愉。

他被这种异样的感受,以及对自己的唾弃,冲得阵阵心悸,恨不能当即昏死过去作数。

而郁瑶见他不答话,却只以为他还陷在舒榕的恶语伤人里,只能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下来。

“季凉……”她低低地,叹息一般唤着他的名字,“不许听人胡说,你很好。”

就她有嘴会说话?

季凉只觉得,她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却又将他心里的那团火勾到半空,直烧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像要被化去了一样。

他竭力偏开脸,声音冷淡,几乎掩去了那一丝颤抖,“我年长你三岁。”

“……”

郁瑶第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想明白,他是在回应舒榕说的那些话,不由愈发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