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双修要怎么修, 他其实也不太会，也没做过, 以前也不想做，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做，当然，也不代表他没听说过。

长仙门男弟子众多, 混在一起多少会有人聊起这些，虽然他向来敬而远之，也曾阅读过类似的书籍, 但在他看来，还是书里看起来正常点，分明就是一项两个人的修行方式，何以在那些弟子嘴里听到得那般无耻不堪。

“我——”我想想觉得还行，应该不是特别难办……

“——行了，你别跟我说话，我真的想静静。”苏绾心烦气躁，直接打断了他，生怕他继续说出劝说自己阴阳双修这种鬼话。

名分都还没定呢，就给她说双修，披霜公子这是在撒毒吗？怎么这么毒？

司空墨白皱了皱眉头：“……”

果然，幻象很美好，现实中的苏绾，还是挺烦自己的。

这会儿像是应了苏绾的话一样，司空墨白彻底沉默了，可这沉默很快又让苏绾不习惯了，这会儿也没有再点火苗，少了点火燃的声音，太过安静，实在是尴尬得很，苏绾靠在他身侧，正襟危坐，呼吸声也有些沉重，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明显。

司空墨白当然是不打算维持这种安静，他轻挑一缕在他指尖旁边垂落的发丝，绕在手里，轻声道：“你的濯灵盒在哪里？”

苏绾听后后背一挺，想起他刚刚意有几分让她把盒子交出去的意思，瞬间起了警惕之心，轻抬了一下下巴硬着声音道：“我收起来了，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司空墨白轻挑了一下眉毛，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神情，又不自觉想起那只白独神兽，而如今的她仿佛就是白独神兽毛发竖起来假装很有底气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是我敌人，我不会忘记的。”苏绾睁圆了眼眸一脸正经地说道。

司空墨白半眯着眼睛，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声音清润地道：“我现在又变成了敌人？”

“——是敌人，你还救？是敌人就应该让我躺在那里继续睡着，你花力气救我做什么？”他突然手撑在她两侧定睛看着她，像是捕捉猎物一般的，苏绾喉咙一紧，坐在雪地上想拼命努力地往后移开，以避开这人突然地逼近。

“……”她有些语噎，扭着手指，踌躇了一下，“那是我忘了，现在想起来了，你是敌人。”

司空墨白笑点开关又被打开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乎倒映了天上细碎的繁星，可是苏绾还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