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听得懂了你就会念吗?我听你声音很神气啊,怎么,天天蹲茅厕蹲多了,格外提神?”

“算了算了,不要吵了……”苏绾扶额轻声道,觉得有些许尴尬,眼神微飘,僵硬得想摆出一个自然的神情。

什么茅厕不茅厕的,难不难听啊。

况且,旁边几位长仙门人已经在用满脸疑惑和惊奇的样子看着她和孙渚青,毕竟在旁人眼里他们真的很诡异,她没怎么开口,孙渚青却一脸怒意地对着苏绾的手腕说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她都觉得丢人。

丢人这事蓦然想起司空墨白说的那段疑似羞辱自己的话,突然觉得他有点道理的,说白了,只要自己脸皮够厚,那丢人就不是她了,是孙渚青!

“——是我要吵吗?你没听到是谁先骂人的吗?啊!”孙渚青怒吼道。

“用得着这么大声吗?”苏绾哭丧着脸抱怨道,那最后一声“啊”差点没把苏绾耳朵给震聋,她迅速捂着耳朵倒退了几步,并非分贝大,而是不知为何孙渚青这种仙修,每次生气的时候便会隐隐带着煞气,总是会让苏绾体内的灵气都产生一股跃跃欲试的震荡。

对,跃跃欲试想打架的那种震荡,大概是苏十一留给这身体的残念吧,苏十一虽然以前不出山门,但据说在教里就是差不多天天以打架折磨人为生存乐趣。

“孙渚青,有你这么跟姑娘说话的吗,天玑门就是这般做派的吗?”纪宁着实看不下去,他搞不懂苏绾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这怪异的孙渚青一个人对着苏绾在那儿自言自语什么,还态度这么恶劣。

“你谁啊你,与你有关吗?天玑门是不是这般做派你们不知道吗?爷就这般做派怎么着吧?”孙渚青冷冷地说道,剑握在手上微微转动着,稍带了点挑衅,又有点不屑,斜眼瞟过去嘲讽地笑了笑。

纪宁看着他这样子,便来了几分冲动,正准备拔出剑,就被司空墨白摁住了手,他瞬间一惊,本是以为师兄只是受到自己剑气寒冷,所以看着有些白煞,却没想到,手上碰到他那一下,竟然是这般刺骨寒冷,“师兄,你……”

孙渚青淡淡地与司空墨白对视了一眼,他低低地沉思了一下,并没有与他多说哪怕一句话。

司空墨白也没干什么,仅是把纪宁往旁边拉开,他往前一跨步,便站到了苏绾旁边,一言不发,男人温和的马甲好像掉了不打算捡起来,周身冷冽漠然,身体状态是苏绾心知肚明的差,可是腰却挺得笔直颀长,一双黑眸仿佛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结的雪霜而有丝毫影响,宛若雪中的神祇降临,那些白的渗人的雪霜只是他的装饰。

气氛就这么突然地沉静下来,

孙渚青显然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对于司空墨白,可以说打心底里有着排斥和厌恶,当初提出和他同路,孙渚青不否认是有很大缘由是想找这人不痛快没错,从有司空墨白的名字传进天玑门的那一刻起,孙渚青就把他名讳牢牢地放置在他厌恶排行榜里的头一号。

他扫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看那个被冻住的诸怀君,对司空墨白轻轻地咧嘴笑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了然于心的感觉。

“苏绾,走。”他习惯性地舔了下自己的小尖牙,便转身往府邸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