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与血溢出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开来,闭上眼睛时,托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凤四——”她叹。
凤四仿佛失心疯般尖叫道:“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是你不好!是你抢走表哥!是你抢走我的东西!”
托托觉得她可笑至极,但此刻又不是笑的时候。她忍痛抬起义肢,将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一脚踢了出去。
在一旁观赏的阿达拊掌大笑,他笑得猖獗,捂着肚子喊道:“托托,你可要多谢我给你上一课。柳究离一个,你还没被骗够么?又被汉人骗一次的感想如何?”
托托并不理睬他,只是索性自顾自往前走。
她跨过倒地不起的凤四,从元嘉艾手中接过了合喜。合喜尚有气息,她为它捋了两下羽毛,随后恶狠狠地看向阿达。
“汉人卑鄙,”托托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你们这些残害我的同族就不卑鄙了吗?”
阿达的笑意转眼消散,他面色冷清,握紧手中的刀反问:“西厂纪直不仅是个汉人,还是个阉人,你为他落到这般境地,值得吗?”
就在这时,托托霍地笑了。
她笑得灿烂,与这片死局格格不入,然而明眸善睐,却令人不由自主动心。
“纪直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纪直,”托托开口,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丝毫动摇,笑脸如柔软的柳条拂面,“为他做什么都值得。”
听到这样的答复,阿达忽然沉默了。
他看着托托,握刀的手隐隐约约传来迟钝的痛感。
“是吗?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在这样的痛楚中重新握紧刀时,阿达舒了一口气,说,“托托,纪直死了。”
第47章 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