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团长,好久不见。”
虫族痛觉敏感度极低,行团长不意外对方的从容,他反手摸着自己九节鞭钢翼断掉之后的翅根,有些不高兴:“为了救你,我付出了一扇天赋翼和被阿依夏报复的代价,你最好能说出点有价值的消息来买命。”
目前他们站立的地底空间就是用行氏族虫的身体搭建起来的,相当于完全就在行团长的手掌心里,别说白寒昱现在重伤了,就算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也绝对逃不掉。刚刚如果不是白寒昱向他打手势说有“料”,他不会那么好心出手相救。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测。
白寒昱低头轻轻笑道:“你猜的没错。”
行团长挑眉:“阿依夏真的不对劲?”
“他受伤了。”白寒昱意有所指的说。
——当初我仅仅吸入了它的气味都痛苦万分,阿依夏直接“吃”了它,必然受伤更重。
几天时间过去,安宰遗留在他身体里的信息素形成了牢固的束缚,无时不刻在催促着、蛊惑着他去找对方。白寒昱沿着空气中残留的微量信息素一路寻找,终于在行政署里看见了魂牵梦萦的阿宰。虽然阿宰从一团白毛球变成了个人类娃娃,但从气息上来看确定是他无疑。
那时小家伙正把自己细长的尾巴插进螳螂的脖子里,脆弱的脖颈被贯穿的画面有种残暴的美感,白寒昱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了心神。他的唾液不由自主的分泌,嫉妒的抚摸自己后脖颈上的骨孔,心想原来这个洞的作用是这样的。
还没来得及提出“让我也吃两口尾巴”的要求,螳螂就像点燃的炮仗一样杀了过来。他看着阿宰眼中厌恶的神情,非但不后悔还有些兴奋,他喜欢白团子全副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勿论是喜欢还是厌憎。
“要杀他得趁早,”白寒昱认真的建议,“等他……好了,一定会找你麻烦。”
他没有正儿八经的交食过,唯一一次交换信息素的过程还是因为安宰奋起反击,那时的信息素里满满都是敌意,自然不会令虫舒服。
因此白寒昱理所当然的认为现在的阿依夏刚刚吸过“毒”,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比以往要弱一些——这种感觉他切身体会过,那种擭住呼吸的窒息感和神经元异常放电的兴奋揉杂在一起,既痛苦又愉悦,也许唯有将始作俑者整个儿吞下肚里才能彻底舒畅。
念及那种销魂的滋味,白寒昱忍不住低吟了一声,用指尖抠进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让失血的虚弱降低兴奋感。
行团长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不禁皱眉:“难道你不该负责?”
白寒昱无辜的望着他:“这对话未免太过肉畜了些。”
只有人类才会讨论什么责任不责任的话题,虫族可不讲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