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枝瑶抽噎着说:“陛下,陛下,我怕陶陶他……”她咬咬唇瓣,哭的不成样子。赵行是她的依靠,若是他在,纪枝瑶不必去佯装坚强。
赵行冷眸朝着殿中所有照料陶陶的人看一眼,那些宫婢乳娘,全都被吓得跪在地上,唯独殿中的老太医还能坐得住。
“枝枝,无事。”赵行抚摸了下纪枝瑶的后背,他的手指却是一寸寸收紧。
小孩易病不易治,赵行焉能不担心。
一盏茶的功夫过来,老太医终于是查看完成,颤颤巍巍对赵行和纪枝瑶说:“陛下,娘娘,小殿下这是着了凉发了烧热,臣去开些退烧的汤药过来,熬了给小殿下服下,今日这烧热若是能下去了,便平安无事。”
纪枝瑶握紧了赵行的手,眼眸含水,“若是下不去呢?”
老太医拧了拧眉头,“若是下不去,便要加大剂量,臣怕小殿下会受不住那药性。”
纪枝瑶咬紧了唇瓣,听到赵行在耳边沉声道了一句“好”。随后,太医便让人将汤药拿了过来,赵行抱着陶陶,纪枝瑶亲自一勺一勺喂着他喝下。
夫妻两个人不敢离开陶陶半步,时不时就摸一下孩子的温度,见没有更加烫人,这才慢慢放下了心来。
陶陶的身子还算是好,等到晌午过后,烧热都退了下去,纪枝瑶一颗心彻底放下来,长长松了一大口气,赵行的神情虽然不显,可纪枝瑶依旧能看出,赵行也是放下了心。
这时候赵行沉着脸起身来,对纪枝瑶说:“枝枝,你先照料陶陶,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置。”
纪枝瑶愣了愣,还是答应了下来。
现在赵行能有什么事情去处理?无非就是要去问罪那几个照顾陶陶的人了,纪枝瑶并未阻止,任由赵行去了。
烧热退去之后的陶陶,困倦上头,眼皮子耷拉下来,缓缓闭上眼睛入睡过去。纪枝瑶替他掖好被角,朝着殿门外一看,今日的雪仿佛更大了些,宫墙头都积压了一大片,整个晋京城,都像是被雪所雕琢出来一样。
宫殿外的枯枝大树下,有一个穿着灰色大氅的男人徘徊其下,不时朝着这边张望,一不留神,就与纪枝瑶对上了眼,两个人都愣了愣。
纪枝瑶忙垂下头来,朝着睡熟的陶陶看了眼,她便系好披风,朝着外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