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天是谁,那是陛下钦点放在楚南的新任太守,赵行平日里也常常受到朱朝天的制约。
赵行此时杀了朱朝天究竟为何……纪枝瑶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想到的事情,太过于大逆不道。
纪枝瑶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重了许多,她颤着手拉了拉清溪,压低了声音说:“清溪,清溪,咱们快走,离开此处。”
清溪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默默点了头,一语不发带着纪枝瑶原路折返,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未说话。
直到原路返回的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的正大声,穿破了冬日夜里的凉薄,纪枝瑶才打了一个冷颤,回过神来。
她撩开车帘,看着车外神色冷凝的清溪,僵硬地抿了抿唇角,说:“今夜之事,无论何人,切莫言说。”
清溪也回过神,忙垂下头,“是,奴婢知道。”
前头的人还举着没有散,戏正唱到了精彩之处,爆发了一阵喝彩。
鼻息之间萦绕的血腥味和朱朝天痛苦的声音仿佛还在,纪枝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继续说:“一会儿回府之后,准备些金疮药,我有些担心殿下他们会受了伤。”
清溪眉头皱了皱,愣了下,许久才应了下来:“是。”
过了会儿,纪枝瑶又想到了什么,“让周姑姑准备着牛乳,我有些想要做糖蒸酥酪,殿下回来也能吃上一碗,那便极好。”
清溪轻声说:“王妃待殿下真好……若是今夜看见那些的换了旁人……”
“嘘,清溪,禁言。” 清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纪枝瑶打断了,她神情逐渐温柔下来,“我曾说过,要一辈子对殿下好。”
她已经是赵行的妻子,无论如何,都是一辈子的妻子。
天色阴沉,灯火黯淡。
充斥着血腥味的巷中,赵行扔下了手中的长剑,眼眸阴沉吓人,杀气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