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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认真说起来,这个还是蛮叫人喜欢的,道长爱抚她时,她好几回都没忍住要将郎君缠得更紧些。

“那阿姝就是喜欢了?”不管是笑了恼了,总归不是不理人。圣上试图要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宫中也不缺这些东西,阿姝不要伤了眼睛。”

温嘉姝“哦”了一声,顺从地放下了绣花针:“想来内廷绣娘比起臣妾不知强上几何,圣上自然也不缺我这一个荷包了。”

这便是有些得不偿失了,道君握了她手,想哄人一同出去散散心,“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总闷在椒房殿也不大好,不如和我去批些折子,说不定也能寻几个笑话看。”

“我才不和你去,我是内廷的人,管后宫的事还要有人来说我不知分寸,要是再插手前朝,说不定人要把我说成什么样呢!”

她鬓边彩凤式样的步摇随着美人的颦笑微微晃动,温嘉姝以手支腮,赌气同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把我放到桌案上去么!”

皇帝最初并没有这种念头,或者说今日没有这样的念头,他失笑道:“那我邀你游湖大约就是想在舟上燕好,与你同坐椒房就是在榻上欺负你,阿姝,你是要用‘莫须有’和‘臣风闻’来定我的罪么?”

“我与娘娘燕好,不都是需要经过皇后的玉允么?”圣上剥了一颗荔枝递给她,眼神温柔:“阿姝要不要吃一颗你的内丹?”

“那郎君不也是断章取义的好手,说好时就肯依着,我叫你停时也不见你听话,偏听则暗,哪里算得上是从善如流?”她不知死活地说道:“道长,你要是把对付我的功夫都放到朝政上去,没准能造出不小的文字狱。”

温嘉姝矜持地接过了他剥好的荔枝,“那你得答应一会儿别欺负人,以后还需叫我把这些事情都讨回来,我才肯同你一道去的。”

……

御书房的内侍给皇后搬了一把座椅放在陛下御案之侧,方便皇后焚香磨墨。

之前内侍监为皇后单设了案几,今日皇后驾临书房,却不见那桌案踪迹。

温嘉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是答应要来,可不见得就要顺着这些内侍的意思红袖添香,她索性拿了医书半躺在圣上用来素日小憩的榻上翻阅,叫内侍监落得个算盘打空。

她从目录上翻到自己想看的部分,逐行瞧去,忍不住带了笑意,正要唤郎君一观,却发现圣上拿了一本与众不同的笺表在批阅,似乎心情还不错,注意到妻子投过来的眼神才放下奏表。

“阿姝是瞧见什么了,高兴成这般模样?”圣上坐到她身侧,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倏然变了脸色,要把这医书从她手里夺走,温嘉姝早就料得他会如此,连忙藏到自己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