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义正言辞道:“陛下,你也太心口不一了。”
圣上微怔:“这才到哪里?我又不曾给你带上枷锁镣铐,不许你穿衣梳妆……”
温嘉姝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还要把我绑起来不成?”
“没有的事,我不舍得。”
皇帝虽然否认,他的窘迫肉眼可见,肯定是这样想过的,温嘉姝的脸上渐渐晕染出两抹绯红,也呆住了,“你是背着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会生出这些念头来?”
君王囚禁美人这段情节她曾是见过的,但也忘记了在哪本书里瞧过的了。
她最怕吃苦了,顶多也就是让郎君用丝带缚住她的手装装样子,娇滴滴地哭上几声,要是来真的可不成。
“就是那本阿姝最喜欢的前朝秘史,我拿回来以后翻了翻,也觉得……大有裨益。”圣上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对她有所隐瞒,而且这事说出来以后,其实也不觉得有什么来,两人都是私下看过的,要说不知羞耻,那也是一样的不害臊。
“再说了,我久在宫闱,什么没见过。”他到底是见识过上皇后宫之盛的,有些事即使皇帝不去深究其间过程,耳濡目染,也是无师自通。
“上皇即位之初曾宠幸一个性情刚烈的臣妻,那时节父子情好,我不领兵时也常出入后宫的。”新朝建立之初,又没有一个有手段的开国皇后压制宫人,上皇最宠爱的几个宫妃自己都乱的不像样子,依附在东宫和圣上两派之间,太极殿里的艳事秘闻,也就随着近期的朝中机密一起飘入各位嫡出皇子的耳中。
后宫之中的艳闻,有些比那戏本里的前朝还要荒谬,但末帝亡国之耻远比他的才华更加容易被人铭记,而上皇开创帝业,这样的光辉足够掩盖住好色的污点。
皇帝作势要拿姑娘的披帛来捆她手腕,温嘉姝攥着那一层薄薄的轻纱,死也不松手,“别呀别呀,你说就是了,何必同我来演一遍?”
“阿姝还当自己手段如何了得,要是放在我阿耶当政之时,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圣上知道她没那个胆子一试,便低语恐吓她道:“这般牙尖嘴利,成日惹朕生气,似皇后这般细嫩的皮肉,恐怕第二日就要青紫起来了。”
“那道长,这位夫人后来怎么样了?”温嘉姝挣脱他的禁锢,坐起来理了鬓发,这种事演起来才有情趣,要是落在了谁的身上,才知道那是如身在炼狱一般的滋味。
“或许是在南内养着,也有可能被发落到掖庭去了。”圣上御极以后,就不再如从前一般关注南内了,而那些不得宠的女子,派到上皇身边的内侍在回禀时根本不会提及,皇帝也不会刻意去过问父亲的女人。
“怎么,女菩萨又想着渡人了?”阿姝对后宫之事上心,圣上也是乐见其成,只是前朝的宫妃与本朝毕竟不同,要是想着与南内相处融洽,她不能去触上皇的逆鳞,“等你做了皇后,想再放多少恩典我都依你,但那些被上皇宠幸过的女子,阿姝还是不要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