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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被皇帝吩咐留在马车前等候,无人看见这边的动静,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但唯独他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时之间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旁边有结伴同游的女郎瞧见街上有一位姿仪不凡的郎君独身拿了小物件藏进袖里,回过头来却是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甚是可爱。

左右他附近没有女郎相伴,便有那十分大胆的,在街边买了一块成色不大好的玉佩,丢在了他身上。

这女子的准头极佳,像是练过飞刀一样,按照她的预计,只消那郎君伸手一接,便能落在他的怀里,但皇帝多年与箭矢打交道,早已养成了习惯,下意识侧身躲过。

那玉划出一道白弧,最终在长安城的青石街道上碎得四分五裂,引着过往的路人多看了几眼。

圣上心中本就怒不可遏,被这暗器一激,皱眉看了一眼那暗器来源,见是个娇娇女郎,又不好同她一般见识,击掌令内侍牵马过来,他也顾不得什么七夕佳节,直打算纵马到兵部调了兵马封城搜人。

那女郎自恃长得不俗,看到这人不识趣,教自己被路人看了笑话,急忙跺了跺脚,恼他不懂怜香惜玉,“你这郎君,怪道是自己一人出游,半点风情不解,有哪个女郎会看上你?”

这话似曾相识,好像阿姝也是这样说过他的,皇帝却再没了对上阿姝时的温柔耐心。

他刚上了马,忽然闻得一声轻笑,“这话谁说的,这郎君我要了,我最喜欢不解别人风情的郎君了。”

温嘉姝提了一盏美人灯施施然从暗处走来,天边的一瞬绚烂映亮了她眸中神采,与她相比,这灯上的美人画都失去了韵味。

“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她含笑问着皇帝,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出来。

皇帝气急之下,本来有许多话要责问她,但瞧见她那一瞬,一腔担忧化作乌有,自己的唇舌竟然不听使唤,半句问责也说不出来了。

原先的姑娘不意这提灯的少女如此美貌,居然也没个情郎陪伴,还会动了和人争抢郎君的心思,她自觉好玩,但仍笑温嘉姝道,“若是如此,那娘子还是请消了这份心罢,这郎君怕是个聋子呢!”

温嘉姝实在是忍不住,也和这姑娘一道笑出了声来。

即使是朝堂上吵得最厉害的时候,也没有哪个谏官这样说皇帝,天底下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他是个不解风情的聋子,这姑娘也是独一份了。

“这位娘子,你看我说得不错罢?”那女郎见有美人一起同自己笑这只呆头鹅,笑得还这样好看,一下子解了自己的难堪,突然也不怎么生气有人和自己抢,“光是生得好看有什么用,半句话不会讲,闷都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