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教我骑术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用心去学,现在连一点忙都没帮上。”
“阿姝,我没受伤。”他的手捏在温嘉姝的肘处,用了些力气扶她站起。
“这不可能,我亲眼瞧着那马摔下去的。”温嘉姝清楚道君不肯在人前示弱,顾虑他是在自己面前逞强,恨不得现下解了他衣裳瞧一瞧。
“傻姑娘,别哭了。这马早就有疾奔失蹄的症候,我之前就是晓得的。”他取出怀中的绢帕给她拭泪,柔声安抚着小姑娘,“我要是受了伤,这白衣早就成血红色了,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白袍上只沾了些许泥尘草屑,应该是翻滚卸力的时候在草地里弄出了些褶皱,却没有血色玷污。
“或许是内伤呢?”她低头想了想,又轻轻戳了戳他身上:“你可不要骗我,真的一点也不疼么?”
道君攥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指在了心口处,“便是有内伤,也该疼在这个地方,和别处不相干。”
她怔了片刻,才听出他的意思,顾不得形容狼狈,气得把手抽了回来,呸他道:“谁要你心疼了!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来捉弄人?”
“是我说要带你出来散心的,也是我偏要骑了这马,现下贫道什么事也没有,倒是让娘子受累,担了这场虚惊,回去以后温司空怕是还要来找我算账。”
他本来是想着用这匹马输给她,无论是比试哪一项,只消比试的时间长一些,也无需自己做什么戏,就输的就顺顺当当,没想到这马突然发狂,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用我阿耶找你算账,我自己会算。”她气势汹汹,连眼泪都止住了,“道长,你是故意选它的,对不对!”
“是。”他叹了一口气,“阿姝,要不然我怎么输给你,便是我肯做戏,马也未必同意。”
愈是名品良驹,性子越是傲气,圉官都是驯着它们如何帮骑者赢,不会教它们怎么输。
温嘉姝:……本来她没有那么生气,这样一说反倒是气得心堵。
“你不是不想我瞧那张方子么,又这样戏耍人做什么?”
“瞧就瞧吧,左右你又用不上。可不让你看,你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道君把她的花猫脸耐心地擦拭干净,“若是非得寻个缘由出来,那就是想教你赢得高兴,哄你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