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得干脆,也确实没有虚言。
“我就站在阿姝面前,还要想么?”
道君欣然地端详眼前的美人, 女子的那些妆饰是他自己挑出来的, 之前还担心与阿姝素日的妆容不配,现在看来自己从前的担心实属杞人忧天。
道君素日多见她黄衫绿裳,妆容清淡, 挑选骑装时便择了正红的衣料,命尚服局用金线绣织云纹图案,连夜赶了出来。
美人容色娇艳,淡妆浓抹各有风情。阿姝本就是肤色莹白,红衣明艳,梳妆的宫人又用胭脂在她额间绘了一朵攒心梅花,用木簪简单束发,一改从前的温柔娴静,显出她妩媚恣意的一面。
“要想的,”她抚摸着他腰带上少见的并蒂莲图案,以额头去触道君的下颚。
“难怪长公主要纳许许多多的郎君,我现在觉得很有道理。”
“那时在丹房见道长立在花树之下,只觉曲赋中所言不差,”她柔声道:“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道君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点了点她的额头:“夸人便夸人,提长公主做甚?”
她和纨素就这般要好,连两人独处时也要提及么?
“可是道长换了身骑装,威容俨肃,我更喜欢了。”她道,"我幼时读书,见‘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常恨自己生得晚些,没见过立朝之初那些少年的英姿,如今见了道长,那些诗里的少年才有了面容。”
“怎么办,道士和郎君的装扮我都喜欢,道长却不能同时穿。”
她就是全都想要,不想纠结哪个更胜一筹。
“阿姝,你要是喜欢胡服装扮,我以后换着穿给你看就是了,还比道袍轻便些。”被人这样夸奖,他欢欣又无奈,“以后不许这样赞人,我要生气的。”
“你放心,我不会到外头养郎君的。”她仰着头,好声好气地问他:“那下次道长能不能再这样穿给我看?”
“只要阿姝换一个赌注,不消你赢,明日我就穿。”道君淡然地同她讨价还价,“你一个小姑娘,要那个药方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