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里溢满了温柔,像是一个背完书来要糖吃的孩子,教人想要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阿姝不用拘束,你说的很对。”
道君叹道:“大概朝堂上的人是想以全国敌一隅,高句丽是讨不到好处的,皇帝想趁着灭突厥的士气再扬威高句丽,也不算什么。”
自从突厥被一举歼灭,朝中思战风气盛行,这些跟随他的旧臣哪个不是上过兵阵的,早都按捺不住,想要再试宝刀。
但天朝海上作战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前朝末帝就是因为宇文家造浮桥不力,士兵难以渡河,才致使多名大将殒命辽东。
“道长,你看看,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像是找到了知己,如释重负,“我阿耶他们都盼着打仗,只有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都不想边关再起战火。”
“阿姝这样娇养在闺阁的女儿都如此关心朝局,”他怅然一笑,“那御座上的天子在深宫中待久了,反倒不如你通透。”
他站在九重之上俯瞰众生,即便是虚心纳谏,也容易被天子的尊荣遮蔽了双目。
“那道长,我说的这样好,你是不是要奖励我什么?”
同皇帝比起来,温嘉姝的身量自然算得上是娇小,可她站在外侧,把道君困在一隅,不依不饶。
他低声央求道,“阿姝,你闭一闭眼睛。”
温嘉姝依言半闭了双眼,她隐约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还是依照她的话这样做了。
流转秋波的双目关合,转瞬有一片温热落在她的眼上。
他并没有厚此薄彼,直到她的眼尾都被残存的口脂晕染成深色,才肯罢休。
自己跑去一边玩耍的雪狐去而复返,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新旧主人,看看这两个家伙在做些什么羞人的事情。
过了良久,把雪狐放在她的怀里,眉眼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