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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想起圣驾出发的前几日,阿姝曾戴着这枚珠钗过府探望。

在书房里,她仔细吹干了那幅为长公主画的仕女打马图,神色落寞。9拾光

“萧郎,你还记得你在白云观里对我起过的誓吗?”

他那时有些心虚,用尽了手段,哄得她舒心畅意。

“记得就好,若有一日我发现你违了誓……”

她似乎有些想笑,又怕失了凶人的气势,努力地板起面孔,娇娇地威胁他:“不管那个女子是谁,我一定要亲手剥了你的皮!”

亲手剥了他的皮……

阿姝这句话是真心还是戏言他不晓得,然而萧琛明白,长公主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惩罚,更不可能和驸马和离。

可他这个探花郎就不一样了。温司空一旦知道了自己胆敢婚前同公主苟且,不止是会失了这桩婚事,恐怕以后的升迁都与自己无缘了。

现在长公主恋着自己还好,温氏或许还不敢动手,等哪日她有了新欢,就到温家拿他出气的时候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在阿姝病里的时候轻慢了她,把心思都放到了长公主身上。那样阿姝也不会怀疑自己同长公主的事情了。

温家虽不算是最好的选择,但与长公主厮混的名声传出去,没有哪个比温氏更高的门槛会愿意招他。

萧琛想着想着,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冷颤,现下他能抓紧的,也就只有一个长公主了。

……

行宫随侍的大臣较少,平日里又同在集贤馆当值,因此圣上索性免了每日常参,只留了每月初一十五的两次朝参。

敏德带着人往温司空住所去的时候,下了值的司空与夫人正在花厅对坐饮茶,气色都不算太好,只是见他这个内侍监过来,强打着精神招呼人。

“总管,可是圣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