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光线悄然移动着角度,待她将最后一味冰、片放进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萧宝绥认认真真地试着香,以至于丝毫没发觉窗边的响动。
楚悖刚打开窗,眼前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少女鸦青长发松挽,未施粉黛。着雪白中衣,披着一抹鹅黄。面前香烟袅娜,似是渺渺仙雾般围绕在她周围,美得空灵虚幻。
怎么冷了起来?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加一味藿香,忽觉得冷了不禁搓了搓手。
“宝儿起了?”楚悖提着食盒跃了进来,挑眉看着她。
萧宝绥见了他吓的心头一颤。她忙跑到窗边警惕地探头看了看,看见没人才松口气:“光天化日,你也敢闯进来?”
“你可真是我祖宗!”萧宝绥一边说着一边关窗。
“你是我祖宗。”楚悖心情颇好地绽开一抹笑,“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萧宝绥打开食盒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道松茸鲍鱼鸡汤盏她见过,是御膳房崔尚食的手艺。
“御膳房你都敢偷?”她顿时把食盒推远,战战兢兢地摆摆手,“这我不敢吃。”
“不会拿脏东西喂宝儿。”楚悖亲手把几道糕饼、汤盅和热粥端了出来,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去年春狩我救了崔尚食一命,我要些个吃食小事一桩。”
“春狩?”萧宝绥皱眉,“可是我怎么记得是那位楚三爷救的?当时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没想到那样冷血残虐的人居然也会去救人。”
楚悖额角青筋跳了一下:“咳……是我救的,不过功劳被抢了。”
“啊?”萧宝绥小巧的唇一扁,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那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额角青筋跳得更甚,楚悖的拳头紧了又松,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平了心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