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悖缓缓睁开眼睛,忽然走了过去蹲下,眉宇间好奇又透着丝杀意,“你当年为何没陪着她入狱?”
身旁一冷,她下意识抬头撞上双布满猩红血气眸子,呼吸一滞,险些晕了过去。
“我……奴婢……”少女慌忙低下头,抖成了筛糠,“哇”一声哭了出来,“萧家都是好人,主子们知道要出大事,家生子和家中亲人健在的下人都还了身契,不是家生子孤苦无依那些就连夜卖了出去。还、还重金嘱托人牙子,必要给挑个好人家……”
“她以前身边伺候还有谁在?”楚悖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都、都没了。那人牙子不是个东西,见萧府倒了,不是把人卖到青楼、就是卖到商户人家做小,没过两年,人都没了。”
“那人牙子叫什么。”
“是跳儿胡同王婆子。”
“啧,碰到我算她倒霉。”楚悖挑眉,慢悠悠站起身来,“我宝儿的东西都敢糟践……”
宝儿?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待看到男人腰间挂着香囊时,激动的泪流满面:“那是我们姑娘绣的,是姑娘绣的!”
楚悖见她这幅样子不禁笑出声:“是你们姑娘绣的。”
说罢,噙着抹笑抬步走了出去。
她看着衣摆上血迹未干凛冽男人,又哭又笑:姑娘有人护着,有人护着……
*
萧宝绥坐在行李堆里,感觉自己要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淹没了。
明明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袱,可现如今要走了,竟整理出来整整六七个箱子。
她看着赵阑瑛和霍安如替她准备东西,闷闷地叹了口气: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