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轻扯唇角,像极了自嘲:“你才是她的夫君,她一心向着你,又怎么会把我压在心口?”
皇帝冷笑:“她当然向着我,你算是什么,便是死了,在她心里也只能占指甲盖大小的阴影。”
秦王:“那你还——”
“但是指甲盖大小,也不行,一点阴影都不行。”
皇帝口吻笃定而云淡风轻:“她心里只能有朕,只能为朕哭为朕喜,朕不会让任何人被她烙在心上。”
她是个傻姑娘,心里太干净,所以越是悲伤的、遗憾的,她越是记得深,也就更难过,更会感怀。
所以秦王、裴颜,他们都得活得好好的,就如浮光掠影掠过她心口,固然美,却美得轻描淡写、无动于衷,轻飘飘就吹过去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秦王无言,半响哑声说:“我终究不及你。”
不及他心思深沉,不及他霸道强硬,不及他步步为营。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折首了。
秦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要把我圈禁在哪里?”
“谁说朕要圈禁你。”
皇帝神色戏谑:“你堂堂秦王,战神之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一把好剑,朕怎么舍得压到箱底吃灰。”
秦王瞳孔一缩,第一次面露惊愕:“你……什么意思?”
皇帝遥望着西边连绵的山川雪原,眼神悠远。
“西南是个好地方。”
他轻声说:“西通西域,有大小异域之国;南抵巫江,毒瘴部族零落;北上突厥,远连匈奴,在更远处,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蛮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