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没走两步,鸣霄就忍不住扶着墙大吐特吐,直到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个干净,那股反胃感才稍稍减轻。
她慢悠悠地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一张小脸煞白,周身缠绕着一种几欲羽化登仙的气息。
看的没心没肺的柜柜都心疼了,想它家宿主当过世家大佬,做过青楼老鸨,啥时候不是威风凛凛壮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哪遭过这种罪呦。
真是让统
有点幸灾乐祸。(n_n)
柜柜的嬉笑声没忍住,好在鸣霄现在处于一种浑身散架的半死状态,没体力跟它计较。
又坐了好半天,鸣霄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拦住一个人,问清红旗大队的路线,背着几个大包晃晃悠悠地开始往目的地走。
拜身体条件所赐,不过一小时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到达时已近傍晚,太阳只露出半张红彤
彤的脸,像极了流着油的咸鸭蛋黄。
鸣霄现在饥肠辘辘,只能凭着顽强的毅力,按照有些模糊的记忆,朝魏大伯家走去。
在她逐渐接近的时候,魏大伯家现在也十分热闹。
康市地处华国北部,冬日漫长,不同于后世全球变暖后的天气,72年的康市,几乎从前一年十月到第二年五月初全是农闲期。
这时候又没什么娱乐,看热闹就成了农闲期唯一的消遣,村子里但凡谁家有点事,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揣着瓜子、花生跑过来看热闹。
就连位于村子边缘的魏大伯家,也没能凭借偏僻的地理优势躲过。
此时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边拍地边嚎哭:“没天理啦!老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儿子,就因为烂好心养了你这么个灾星,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
“哎~呀~,我的儿啊,你泉下有眼睁开看看啊,你养的这么个玩意儿不说感恩就算了,还把你这些年存下的钱也给昧下,丧尽天良啊!”
老太太连哭带喊,激动起来的时候,还带上点二人转唱腔,一听就是村里秧歌儿队的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