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余淼订的,图方便,选的工作室附近那家。
不确定迟野是否在酒店等候,夏允风来碰碰运气,如果不在就算了,说明他们分别多年连默契也一并清空。
凌晨后的酒店大堂依然灯火通明,夏允风从旋转门进去,未行几步,很快留意到沙发上的身影。
他停下来,见迟野仰脸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桌上放着进入休眠状态的电脑,旁边是一些资料和一杯冷透的咖啡。
那间咖啡店夏允风喝过,熬夜赶画时的常胜将军,喝完人能清醒的站起来跑个马拉松。
夏允风走近几步,发觉迟野连睡觉都皱着眉。从前这人皱眉多半是因为不耐烦,现在应当不是,或许是太过刺目的灯,又或许是这场不应该的重逢。
夏允风用手背推迟野肩膀:“醒醒。”
迟野没睡熟,一推就醒了。睁眼一个钱包扔下来,梦中的人就在眼前。
一时忘了分寸,迟野伸手抓住了夏允风。
夏允风仍是那副姿态,冷清清的睨着他,不躲不闪,仿佛此刻纠缠的姿态与他无关。
迟野指尖缩了一下,清醒了。他克制的收回手,揉了把脸:“抱歉。”
捡起钱包,也不看一眼就收进口袋:“我去开房间。”
夏允风在原地站着,不咸不淡地问上一句:“我不来,你就一直睡这里么。”
迟野说:“不确定掉在哪里。”
夏允风无话可说,此行目的达到,他该走了。
“等等。”迟野喊住他。
酒店前台,迟野把身份证交给工作人员,钱包敞着,透明内页里的照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