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佩服他的毅力:“如果是我早就放弃了,请他换家事务所。”
迟野没有接话,戴上眼镜开始干活。
同事悻悻地同他告别,祝愿他能早点回家。
柏林正值隆冬,办公室里暖气开的很足。
迟野没吃晚饭,集中精力修改方案,白衬衫经过一天磋磨已经打皱,挽起的袖口留下深深褶痕。
凌晨一点,社交软件“叮”了一声。
迟野点开对话框,是那个龟毛的甲方发来消息:“还没下班?”
对方以为他是德国人,迟野也没有说明,俩人交流一直使用英语。算算时间,国内现在是晚上六点,正是下班的时候。
迟野回复:“再给我十分钟。”
对方说:“不急,不要出错,今天结束前给我就行。”
迟野没再回复,隔着屏幕扯动嘴角,对方的语气仿佛是在教他做事。
这些年他的性子磨平许多,年少气盛时处处都要压人一头,得理不饶人,如今很多时候连话也懒得多说。
十分钟后,迟野将文件发给客户,利索的关机下班。
他在事务所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不算很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家里没半点声息,单身男人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开暖气制造一点动静,迟野倒在沙发上累的不想动。
累,却睡不着,晚间那两杯咖啡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