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偷看我。”迟野说,“我发现你总是偷看我,看我洗澡还看我剪花。”
夏允风第一怕他笑自己画的难看,第二就怕他说这个,防住了前头忘了防后头,忙说:“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又不是特地盯着你看。”
他可没说假话,那段时间可讨厌迟野了,谁想看他。那天写作业写累了,抬眼就看到外头闹心的人,夏允风恨不得拿笔戳他。
迟野说:“谁知道你。”
他非得说夏允风看他,小孩不承认他还挺拧巴。
夏允风不跟他争了:“爱咋想咋想。”
迟野掂掂本子:“还有吗?”
“没了。”夏允风就是一时兴起,他本来就不会画画,自己瞎琢磨。
迟野又盯着看了会儿,突然笑了:“画的还挺好。”
这句直接把夏允风听蒙了,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毕竟迟野这张嘴一天天的说不出几句好话,夸更是没有了。
迟野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夏允风刚才随手放桌上的碗端着,托着他的下巴晃他的脸,逗小孩玩似的:“看不出你还有这天赋呢,小乡巴佬。”
天赋是有天赋,可能骨子里带了点艺术基因。夏允风亲爸就是画画出身的,后来经了商,开了个画廊。
夏允风亲爸的事儿,迟野知道一点,但不多。夏允风应该也是知道一点,凌美娟还没机会跟他说夏虞山那些事儿。
夫妻俩当年为孩子散的,夏虞山把夏允风弄丢了是凌美娟心里过不去的坎,难受也是真难受,但夏虞山觉得那么小的孩子找回来的希望太渺茫了,一直劝凌美娟放弃,说趁年轻再生一个。
凌美娟放不下,不肯生,后来意外怀过一个孩子,凌美娟瞒着夏虞山偷偷去打掉了。
这事儿是俩人离婚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