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明白了,夏允风的冷眼、多变,刺猬一样敏感又伤人的性格,是在无望的等待中为了活下去所做的全部努力。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交锋,迟野意识到有些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他看了夏允风一会儿,张了张嘴,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哑口无言。
说再多都显得苍白,迟野拦了辆车,带夏允风回家了。
车上凌美娟来了个电话,迟野说正回家呢。
气氛似乎又变得奇怪起来,迟野胳膊肘撑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放松的遮掩着嘴巴。
他看着窗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平和很多,那个总是烦的皱眉头的少年似乎只是错觉。
夏允风看着另一侧车窗,抱着胳膊,手指抠着上衣的袖口。他总是喜欢摸点什么攥着或者抠着,好像这样的小动作能令他安心。
那天快到家的时候,出租车的前轮刚刚擦入幽深的巷口,迟野掩着唇突然很轻地说了一句:“夏允风,以后别这样了。”
别哪样了他没说,该懂的人自然懂。
就是这话说的太不像迟野了,他自己都不适应。
夏允风和之前一样装聋作哑,没给半句回应。
后来进了门,迟野图凉快把上衣脱了。
他背上的淤青经过一天发酵颜色看着挺渗人的,夏允风昨天就看到了,太清楚那是怎么造成的。
迟野在厨房地上抱了个西瓜去院子,为了浇花院子里接了个长管子,地下水,凉的很。
他把瓜丢盆里,拿管子对着冲,弯腰时背脊骨骼分明,皮肤又白,太阳一晃仿佛在夏允风眼里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