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侗躺在铺着凉席的榻上翻了翻身,换了冰凉的地方继续躺。
盛夏,热意是一浪接一浪,她躲在放了许多冰块的两仪殿都还是觉得热,随便动一动都一身汗。
不知是这天气越来越热,还是她越来越娇气。去年在周家,不过几盆冰,她都没觉像现在这么难熬。
“你们说,今年是不是比往年都热呀?”她忍不住问身边人。
阿翠正拿着蒲扇给她扇风,看着热得整个人蔫蔫的皇后,笑道:“今年这夏天,确实比往年都热了许多。”
司琴接着道:“可不是么,婢子进宫八年,还没见过这么热的。宫里头好几口井都快枯了,这夏天才过了一半,再这么热下去,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去行宫避暑。”
听到避暑二字,周舒侗两眼一亮,但司琴马上又往下说道:“不过皇上登基以来,也没去过行宫避暑。”
呵,狗皇帝怕是懒得动吧。周舒侗翻了翻白眼,继续闭目养神。
心静自然凉,她还是少想些事吧。避暑这种事,待她日后成为太后了,想去哪个行宫就去哪个行宫。
生物钟使然,周舒侗慢慢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之际,沈嘉远气呼呼进来了。
周舒侗忙站起身,伺候小祖宗坐下。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热浪劲,忙吩咐人把那几盆冰挪近些,并让人去端了盆凉水来给小祖宗洗脸。
表面上看是关心皇上,实际是受不了他带来的那股热意。
瞧着沈嘉远拿拧干的手帕洗脸,周舒侗在心里暗暗得意。瞧瞧,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让你嫌弃我出汗,我还嫌弃你呢。
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爽许多。沈嘉远冷哼了声,从袖子口掏出一份奏章,扔到周舒侗跟前,道:“你那好父亲又被人弹劾了。”
周舒侗拿起奏章翻开一看,眉头微皱。
又是这个叫林平章的御史大夫,他为何屡次抓着周旺娶平妻一事不放?奏章里,虽然洋洋洒洒写的满满的,但仔细看后,并不让人觉得他这些说辞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