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绪,大概是因为那天他作为当事人之一,亲眼目睹了她遇害的整个过程,这种伤痛实在太过刻骨铭心,所以才会在梦里出现零星的画面。
想到此处,舒欢心里开始泛酸,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唉声叹气可不利于伤口恢复啊!”陆绪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低着头,对着垃圾桶削苹果,动作十分不利索,一刀下去,小半口果肉都没了。
打她住院开始,陆绪每天雷打不动,八点准时到医院陪她,忙前忙后,端茶倒水,解闷逗乐。
遇见沈婉素嘴甜得不行,笑眯眯地一口一个“姨姨”,把沈婉素哄得眉开眼笑的,再加上他又是陆也弟弟,也就跟舒欢计较这位男同学的身份问题了。
脑袋上长出了新的头发,剪成短短几公分的寸头,看起来又精神又清爽,浓眉锋利,嘴唇不算薄,嘴角微微翘起,神情专注地削着苹果。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是半张漂亮流畅的侧脸。
舒欢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他一茬茬短发轻轻滑过,还挺扎手。
“男人的头不能摸,除非是女朋友。”陆绪冷不丁投头,笑得戏谑又绵柔,把圆脑袋往她跟前凑,“不过你想提前使用也行,来来来,可劲摸。”
舒欢曲指顶住他步步紧逼的脑门,往后轻轻一推,说:“专心削你的苹果,都削成什么样了?肉都快没了,是想让我吃果核吗?”
陆绪坐直,拿着苹果仔细端详片刻,“哪有,不挺好的么?有棱有角,简直就是艺术作品。”
“你这是糟蹋食物。”
“怕浪费啊?那把果皮捡起来洗洗给你吃,还挺健康。”
“我看你皮痒了,欠削。”